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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文化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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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伊金霍洛“成陵”文化的本质特征

来源:未知 作者:刘开美 彭美春 人气: 发布时间:2016-04-28
摘要:【内容提要】 本文从寓居成吉思汗灵魂的陵寝、守护成吉思汗灵魂的族群和祭祀成吉思汗灵魂的礼俗等三个方面,对成陵文化的基本内涵进行了解读。进而说明了伊金霍洛文化的本质特征。文章认为伊金霍洛文化的本质特征具体表现为文化内容的原生态、文化传承的延续


       【内容提要】 本文从寓居成吉思汗灵魂的陵寝、守护成吉思汗灵魂的族群和祭祀成吉思汗灵魂的礼俗等三个方面,对“成陵”文化的基本内涵进行了解读。进而说明了伊金霍洛文化的本质特征。文章认为伊金霍洛文化的本质特征具体表现为“文化内容的原生态”、“文化传承的延续性”和“文化演变的沧桑感”。文章强调,透过“成陵”文化,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伊金霍洛文化原汁原味的风韵、古朴鲜活的神态和崎岖坎坷的历程。这正是伊金霍洛文化本质属性之所在,认识这一切也就把握了伊金霍洛城市形象塑造的真谛。
      【关键词】 “成陵”文化基本特征 伊金霍洛文化 本质属性
       城市形象

        一般而言,城市形象应该是城市文化本质属性的外在表现。因此,塑造城市形象,根本在于把握城市文化的本质属性。本届“成吉思汗文化论坛”以“成吉思汗文化与伊金霍洛城市形象”为主题,正说明论坛是把塑造伊金霍洛城市形象的立足点,放在作为伊金霍洛城市文化本质属性的成吉思汗文化中去把握。这既是以往研究形成的成果,又是深入研究遵循的路径。对此,笔者是持肯定态度的。在为“伊金霍洛2010成吉思汗文化论坛”所提供的论文《论伊金霍洛文化的定位》中,笔者阐述了伊金霍洛定位为“成吉思汗陵寝圣地”文化简称“成陵”文化的问题,从地域文化属性的层面,回答了伊金霍洛文化本质属性的问题。然而,因论题所限,未能对此具体展开阐述。因此,笔者写作本文,试图通过阐述“成陵”文化的基本内涵,概括“成陵”文化的本质特征,来具体说明伊金霍洛文化的本质属性问题,以为塑造伊金霍洛城市形象提供参考。
       大家知道,就“成陵”文化的内涵而言,最具历史文化价值的,当数寓居蒙古族先祖成吉思汗灵魂的陵寝;守护蒙古族先祖成吉思汗灵魂的族群和祭祀蒙古族先祖成吉思汗灵魂的礼俗。正是这些基本内涵,便构成了“成陵”文化的本质特征。
        首先,就寓居成吉思汗灵魂的陵寝而言。成吉思汗34代嫡孙、中国最后一位蒙古王爷、原内蒙古自治区政协副主席奇忠义先生生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就曾讲过成吉思汗陵寝的迁移历史{1}。从蒙古人的习俗和过去信奉的萨满教讲,祭奠先人主要是灵魂,不是尸骨。按照蒙古民族的习惯,人将死时,他的最后一口气——灵魂将离开人体而依附到附近的驼毛上。先生认为,根据史料记载,吸收成吉思汗先祖最后一口气,也就是灵魂的驼毛,几百年来就收藏于鄂尔多斯市伊金霍洛旗成吉思汗陵。当时成吉思汗灵魂所依附的驼毛,连同成吉思汗画像和部分遗物,一起被安放在白色宫帐内供奉。从此,这座白色宫帐便成为象征成吉思汗的“奉祀之神”和“全体蒙古的总神 ”。随着成吉思汗四位夫人相继去世,白色宫帐随之增多。当时成吉思汗的陵寝就在伊金霍洛。元朝时,忽必烈在元大都建太庙祭祀成吉思汗等先祖,将太庙定为八室,同时在元上都也建立八座祭祀成吉思汗的宫帐,史称“八白宫”,也叫“八白室”,分别安置、独立供奉成吉思汗与夫人的遗物,致使成吉思汗陵寝便开始初具规模{2}。显然,此间的成吉思汗陵寝已经从伊金霍洛迁移出去。奇忠义先生讲:“据我年轻时阅读的家藏珍贵文献中记载,鄂尔多斯部及‘八白宫’,是15世纪末叶由满都赉窃取进入河套(即今鄂尔多斯),其后由我的祖先巴尔斯伯罗特控制鄂尔多斯部。”这表明,此间成吉思汗陵寝又再次迁回伊金霍洛。尽管成吉思汗陵“八白宫”在忽必烈时代就已经建立,但由于守秘密,而史无详载。直到明代,鄂尔多斯人便开始以成吉思汗陵寝祭奠。到了清代,世事渐太平,才呈请理藩院获得认可,完全公开。经查阅,清代《钦定理藩院则例》(卷六)中记载:“伊克昭盟境内向有成吉思汗园寝,其鄂尔多斯七旗,向设有看守园寝、承办祭祀的达尔哈特五百户,每年共出五百两以供修理祭祀之用。”这表明,此间伊金霍洛成吉思汗衣冠冢“八白宫”已为明、清王朝所认可,并在蒙古民族中公祭。奇忠义先生还讲日本侵略中国时,为保护成吉思汗陵寝,当时的国民政府于1939年,把成吉思汗灵柩先后迁移到甘肃省榆中县兴隆山、青海省湟中县塔尔寺。1954年4月1日,新中国的中央政府将成吉思汗的灵柩移回鄂尔多斯,在伊金霍洛旗重修了陵园,并将散落在各地的成吉思汗遗物逐步集中到成吉思汗陵。这表明,进入现代,成吉思汗陵寝又一次从伊金霍洛迁移出去,几经周折,最后由新中国的中央政府移回鄂尔多斯,便在伊金霍洛重修陵园。这不仅表明伊金霍洛的成吉思汗陵寝又得到国民政府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的认可,而且新中国重修成吉思汗陵园,标志着伊金霍洛作为成吉思汗灵魂的寓居地,成为蒙古族人心中永远的圣地。如今伊金霍洛成吉思汗陵园,已经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伊金霍洛成吉思汗陵寝从建立到变迁的过程,充分体现了“成陵”文化的蒙古族性,和厚重的历史蕴含。
        其次,就守护成吉思汗灵魂的族群而言,成吉思汗是蒙古民族的先祖。他死后陵寝一直由蒙古人守护着。但守护的方式有个演变的过程。在成吉思汗去世之初,是大汗幼子托雷从尽心尽力支持建立大蒙古国的名将部落中精选一千余人,交由大汗爱将、“四杰”之首的博斡尔出统领,令其守卫、祭祀成吉思汗的灵帐。这支部队享有“不服兵役,不纳赋税”的特权,并世袭罔替,代代相传。此间,尽管所有鄂尔多斯人事实上也都是“八白宫”的守卫者,但守陵任务毕竟有部队担负。到忽必烈统一中国,建立元朝后,便正式组建起守陵的特殊部落,称“鄂尔多斯部”,汉意为“守护宫帐的人们”。在这个部落中,指定追随成吉思汗的主要战将元勋的后代,组成世代承袭、专司供奉、祭祀成吉思汗的群体,称“达尔哈特人”,汉意为“担负神圣使命者”。在达尔哈特人中,又确定八个“亚门特”。作为守陵人中的贵族,“亚门特”实行世袭制,以家族的形式传承。“亚门特”是祭祀成吉思汗的核心部分。由此可见,随着达尔哈特人的出现,成吉思汗陵的守护便开始职业化了。作为守护成吉思汗陵的部落,鄂尔多斯部在明代随再度统一的蒙古政权迁徙至与中原紧邻的漠南,驻牧黄河上中游的河套地区。从此,这里便开始被称为“鄂尔多斯”,汉意为“宫帐守卫”。成吉思汗后裔达延汗为了加强对鄂尔多斯这一特殊部落的管理,于明代正德七年(1512年)命子巴尔斯伯罗特任该部最高长官“济农”。其后,这一脉系繁衍壮大,成为统治鄂尔多斯被称为“奇”姓的草原贵族。作为鄂尔多斯一部分,达尔哈特人从成吉思汗“八白宫”建立以来,在长达700多年的岁月里,无论艰难困苦,还是辗转南北,都世代相传、延续不断地守护、祭奠和管理着成吉思汗“八白宫”等祭祀之神。家住巴音昌霍格草原深处、至2009年已达93岁高龄的嘎尔迪老人,就是健在的年岁最长的“亚门特”。他是1939年成吉思汗陵寝西迁时,担负护送灵柩的20几个达尔哈特人中的一个。老人见证了伊金霍洛达尔哈特人与附近蒙古民众,在装载灵柩轿车缓缓起灵时,悲戚恸哭、难舍难分的情景。亲眼目睹了灵柩途经延安,陕甘宁各界人士设置灵堂,集会举行迎灵大典的盛况,亲眼看见灵堂上书写的“世界巨人”横幅,毛主席、朱总司令向成吉思汗灵柩敬献花圈;亲耳听到作曲家刘炽为此次迎灵仪式,根据陕北唢呐曲《粉红莲》而专门改编的迎灵曲,此曲至今已成为广泛用于葬礼的哀乐。同时还亲眼见到灵车抵达西安,“沿街香案罗列,鞭炮齐鸣,参加致祭欢迎者近20万人,次日如仪欢送”的情景;并作为达尔哈特代表,参加了蒋介石特派专员的宴请。嘎尔迪老人关于守护成吉思汗陵寝中的精彩回忆,生动地表明,承传至今的达尔哈特人,既是达尔哈特人守护成吉思汗陵寝的历史见证人,又是研究伊金霍洛“成陵”文化的活辞典。
        最后,就祭祀成吉思汗灵魂的礼俗而言。成吉思汗“八白宫”祭祀及其他风俗,是蒙古族在信奉原始萨满教中,将成吉思汗视为与天共存的圣人,而对他的灵柩、旗徽和遗物当作神物崇拜所形成的。在蒙古民族中,祭成吉思汗陵是最庄严而又最隆重的祭祀活动。这种祭奠成吉思汗的习俗,最早始于窝阔台时代。到忽必烈时代正式颁发圣旨,规定祭奠成吉思汗先祖的各种祭祀,使之日臻完善。现今鄂尔多斯伊金霍洛的成吉思汗祭奠,沿袭的就是古代传统的祭礼。其中分平日祭、月祭和季祭,都有固定日期,专项祭奠一年要举行60多次。每年阴历三月二十一日为春祭,规模最大、最隆重,各盟旗都派代表前往伊金霍洛成陵奉祭。这种以信仰成吉思汗为主的祭祀活动,在蒙古民族中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以至在民间百姓一言一行之前都要先向圣主献祭。诸如工匠制作毛毡,要先祝福成吉思汗。家里生了儿子,也要在家门口挂上弓箭祝福。时逢美食佳肴,总要说句“托圣主的福”。宴会敬酒时,要用食指向苍天和成吉思汗弹祭之后方才品尝。就是举行“万群之首,千马之冠”的公马赛事时,因北方有成吉思汗和鄂尔多斯人的故土,所以要将马鞍朝北放置。即使平时咳嗽打喷嚏,都要说声“请圣主保佑”。就这样,成吉思汗祭祀就成为蒙古民族独具特色的风俗习惯。作为成吉思汗陵的守护者,达尔哈特人同时又是成陵祭祀的主持者。每次祭祀时,八个“亚门特”都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使祭祀活动按照传统的方式井然有序地进行。这样,在13世纪中叶就确立了一个完整的组织体系和严格的祭祀形式,从而保障了成吉思汗祭奠历经700多年而不变更,并融入蒙古民族为代表的中国北方游牧文化体系之中。由于鄂尔多斯部及其达尔哈特人,都出自蒙古精英阶层,加之所受使命又是蒙古帝王、黄金家族的重托,因此他们在主持祭祀成吉思汗的过程中,完整地保留了这些古老的祭祀文化。以民间文学为基础,于13世纪形成的成吉思汗“八白宫”祭祀文献《金册》,就是经达尔哈特人几百年相传所完整保留至今的。其中包括成吉思汗祭典的祭文、赞颂词、祝福词、祭歌,以及“圣主祭祀律例”、“四时大典公役”、“大公役”等丰富内容,涵盖了古代蒙古族经济、政治、法律、军事、历史、文化、民俗等诸多内容。从其传承的文化层面而言,它具有蒙古族最高层次的文化属性,既是蒙古帝王、宫廷文化,也是蒙古最高层次的祭祀文化,代表了古代蒙古文化的精髓。按照蒙古族的历史习俗,伊金霍洛是成吉思汗“八白宫”供奉、祭祀的永久之地。这里的成吉思汗祭祀,被列为全国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我国蒙古族古代文化保留最完整的地区之一,是成吉思汗文化鲜活生动的化石宝库。
        以上通过对“成陵”文化基本内涵,即“圣灵寓居地”、“圣陵守护人”和“圣主祭祀俗”的解读,为认识“成陵”文化本质特征提供了诸多信息,概括起来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这就是文化内容的原生态,文化传承的延续性和文化演变的沧桑感。所谓文化内容的原生态,指的是“成陵”文化风韵的原汁原味。诸如“圣灵寓居地”中,几百年来就收藏于鄂尔多斯成吉思汗陵中的,吸收了成吉思汗先祖最后一口气也就是灵魂的驼毛;“圣陵守护人”中,被称为蒙元文化“活化石”的成吉思汗陵寝守护者达尔哈特人,以及“圣主祭祀俗”中,经达尔哈特人几百年相传,使13世纪所形成的成吉思汗“八白宫”祭祀文献,被完整保留至今的《金册》等文化元素,都是“成陵”文化中“原生态”的表现。透过这些原汁原味的文化元素,“成陵”文化的风韵就充分地体现出来。所谓文化传承上的延续性,指的是“成陵”文化神态的古朴鲜活。诸如“圣灵寓居地”中,长达700多年的成吉思汗“八白宫”历朝历代保存至现今;“圣陵守护人”中,长达700多年的成吉思汗“八白宫”守护者达尔哈特人世世代代交替到现代;“圣主祭祀俗”中,长达700多年的成吉思汗“八白宫”祭祀礼俗年年岁岁传承到现时等文化元素,都是“成陵”文化中“延续性”的表现。透过这些古朴鲜活的文化元素,“成陵”文化的神态就充分地凸显出来。所谓文化演变上的沧桑感,指的是“成陵”文化历程的崎岖坎坷。诸如“圣灵寓居地”中,成吉思汗“八白宫”700多年间,在伊金霍洛几经被迁出移回;“圣陵守护人”中,成吉思汗“八白宫”的守护者达尔哈特人700多年间,在伊金霍洛内外历尽磨难而无怨无悔;“圣主祭祀俗”中,成吉思汗“八白宫”祭祀活动700多年间,在伊金霍洛无论遇到何种风雨从不曾间断等文化元素,都是“成陵”文化中“沧桑感”的表现。透过这些崎岖坎坷的文化元素,“成陵”文化的历程就充分地展示出来。“成陵”文化基本内涵所反映出来的这一切,正是“成陵”文化的本质特征。
        综上所述,就文化属性的层面而言,既然“成陵”文化是伊金霍洛文化的本质特征,那么,作为“成陵”文化本质特征的“原生态”、“延续性”和“沧桑感”,自然就是伊金霍洛文化本质属性的具体表现。换句话说,伊金霍洛文化的本质属性是“成陵”文化,而其具体表现就在于“文化内容的原生态”、“文化传承的延续性”和“文化演变的沧桑感”。通过“成陵”文化,就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伊金霍洛文化原汁原味的风韵,古朴鲜活的神态和崎岖坎坷的历程。这就是笔者研究伊金霍洛文化本质属性所得出的基本看法,认识这一切也就把握了伊金霍洛城市形象塑造的真谛。

         作者:前者为湖北省三峡文化研究会副会长、研究员;后者为:湖北省宜昌市力帝集团原员工

 


 

责任编辑:刘开美 彭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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