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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尔多斯日报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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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揭开植物王国的奥秘——鄂尔多斯植物著作的撰写前后

来源:《鄂尔多斯学研究专刊》2014年第 作者:吴剑雄 人气: 发布时间:2014-05-27
摘要:我从小就爱好生物,特别爱好植物、昆虫和小动物,无论是中学还是大学都爱学植物学。1966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呼伦贝尔盟樟子松林区,那里是一个青松密布、草地广阔、植物种类繁多的地方。每当我巡逻在这美丽的森林草原上,心情就显得格外舒畅,这种奇妙的景观

        我从小就爱好生物,特别爱好植物、昆虫和小动物,无论是中学还是大学都爱学植物学。1966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呼伦贝尔盟樟子松林区,那里是一个青松密布、草地广阔、植物种类繁多的地方。每当我巡逻在这美丽的森林草原上,心情就显得格外舒畅,这种奇妙的景观,在我的家乡是见不到的。记忆中家乡最美的景观是柳湾林,“高大”的沙柳、乌柳、沙棘,湛蓝的湖水、碧绿的草地及五颜六色的鲜花,是我儿时的乐园。

        为了建设家乡,我放弃了呼伦贝尔盟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和优厚的生活待遇,于1970年回到了家乡——鄂托克旗。回来后发现柳湾林景观不在了,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死柳,那些蓝湖碧草更是不复存在了。家乡生态环境的恶化,给这里居民的生存带来了威胁。

        这里本来就单调的植物种类显得更加稀缺,然而绝大多数植物我只知其土名而多数不知其学名,这样与外界,特别是学术界很难交流。因为植物对土壤等生态因子具有重要的指示作用。掌握了生态因子的变化,就可重塑生态环境。因此我决心要搞清当地的植物种类。为重建生态环境贡献一份力量。但没有可供参考的现成资料,开始只好采集些植物标本等待专家鉴定。后来偶尔得到一本《宁夏中草药》,便成了我的二代启蒙“老师”,它帮助我搞清了一些植物学名……后来又搞到了《内蒙古中草药》、《山西中草药》,它们都给我帮了大忙。1982年我搞到了第一套《内蒙古植物志》,这对我来讲,如鱼得水!开展植物调查的进度大大加快了。此时我在想,要有一本《鄂尔多斯植物志》,又该多好啊!

        1997年我从一线岗位退下来。几十年来我忙于工作,把赡养老人、抚养儿女的责任全推给了老伴儿。这时儿女都已成家立业,唯有老人的赡养还没有终结。虽然有三位老人和一位哥哥我已为他们送了终,但仍有一位养母和一位智残的二哥尚在,他们都是疾病缠身的老人。于是,退下来后我首先承担起赡养他们的责任,以尽人生中最后的孝心。当然在闲暇时总不由得要对自己走过的路、所做过的事进行回味。

        我在林业战线从事生态建设和研究工作四十多年,始终严格遵循着理论—实践—再理论—再实践的法则,从基础研究到应用研究,潜心研究了鄂尔多斯生态系统中的森林、植物、昆虫、柳湾林等有关的生态因子,付出了很大代价,也取得了一些成果。使我在工作实践中学到了许多知识,也找到了一些生态研究领域中的规侓。尤其是我与鄂尔多斯的一草一木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结下了不解之缘,只要徜徉在大漠和山野之中,我的不悦之情、全身的病痛就会立即“烟消云散”。尽孝固然于心坦然,但思绪中总有一种事业未了之感。

        1998年我有幸结识了一位人民日报社的原高级记者刘燮阳老先生,他在新闻战线奋斗了47年,我们一见如故,一直谈到了深夜……最后他送我一本他离休后编写出版的书——《新闻没有句号》。我一连读了好几遍,深受震撼和启迪。他为新闻事业奔波了50年还没有划上句号,离休后仍然笔锋不老,耕耘在祖国的大江南北。而我比他小10岁,论身体、论精力,足可以为事业再干十年、二十年,完成我未尽的事业。对,我也绝不能为事业划上句号!

        于是我把几十年积累下来的资料全部翻出来,书籍、笔记、标本、照片、原始记录……堆得满屋都是。但先从哪儿开始,又该做些什么呢?这时老友马玉明送我的一本他任总主编的《内蒙古资源大辞典》,我翻开一看,的确开卷就有益,读了他的“前记”,我的思绪豁然开朗,于是决定写几本植物方面书,以便总结这一生工作轨迹中的几个亮点,为养育我的鄂尔多斯人民留下点有价值的东西。要写的第一本书定为《鄂尔多斯野生经济植物志》,因为植物是生态与经济之间的桥梁。

        从此我便开始紧张的资料整理工作,并于2001年春季开始自费进行艰苦的野外调查,大量采集植物标本,拍摄生态照片。五年来对自己掌握较少的鄂尔多斯东部地区的伊金霍洛旗、准格尔旗、东胜区和达拉特旗植物进行了重点调查。深秋至早春的非生长季节,在室内整理调查资料,编写书稿。到2005年完成了90%的书稿编写任务,正在准备出版的时候,经设计部门预算,出版费高达25万元,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因而出书梦暂时被搁浅。

        2006年2月,由时任副市长白玉岭主持召开的市长办公会议上决定编写《鄂尔多斯植物志》,指定我任主编,要求我把《鄂尔多斯野生经济植物志》先放一放,并要求在2007年5月出版,向内蒙古自治区60周年大庆献礼。当时我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我准备了几年的资料终于派上了用场,担心的是《鄂尔多斯植物志》比《鄂尔多斯野生经济植物志》的内容多、任务重,而且时间又紧。除了面对编写中复杂的技术问题需随时解决外,还要进行大量的野外补充调查,采集标本、拍摄照片,以尽量多地收集到市内分布的植物种类。正常完成这一巨著的编写任务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而要在一年内完成压力实在太大了。

        2006年3月编委会正式组成了,作为主编的我,要在全面负责技术工作(最重要的是编写大纲的提出、与专家教授联络沟通以及处理编写过程中出现的相关技术问题等)的同时,要承担外业调查,确定新增收录种类等。我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写出来编写大纲,提出了编写名录,解决了“编什么的问题”。内业扫描开始不久,艰苦的外业调查也启动了,原定外业组由三人组成,但因经费所限,编委会决定先放两人,结果始终就我一人承担到底。半年多来我四进阿贵庙,六上桌子山,几乎跑遍了全市所有旗区,共补充采集了植物标本500余份,拍摄彩照近3000幅,新增种类200余种。圆满地完成了全部编写任务。

        2007年8月,一套160万字的巨著——《鄂尔多斯植物志》按市政府的要求准时出版了,并向内蒙古自治区60周年大庆献了礼。本志书共收录种子植物99科437属1054种,其中野生植物930种。但我总觉得本志书因时间过于仓促,有些植物受气候等自然条件及放牧等人为因素的影响,而不可能在一年内收集齐全,于是我和老伴儿刘桂蓉于2007年6月又一起踏上了全市植物自费调查的征途,几年来共采集植物标本800多份,拍摄彩照8000余幅,其中包括有古树名木的照片;珍稀濒危植物的标本、照片等,特别发现了《鄂尔多斯植物志》未收录的植物种类还有160多种,为后来出版《鄂尔多斯古树名木》、《鄂尔多斯珍稀濒危植物》以及《鄂尔多斯植物志补编》奠定了基础。

        2007年11月我在北京阜外医院做了心脏手术后,解除了我的后顾之忧,自此我们每年生长季进行野外调查,非生长季进行资料整理及撰稿,终于于2011年《鄂尔多斯古树名木》和《鄂尔多斯珍稀濒危植物》先后出版了。《鄂尔多斯古树名木》共收录鄂尔多斯树木种类22科35属50种(含变种),其中古树名木15科21属334株,收录彩图500幅,共计42万字;《鄂尔多斯珍稀濒危植物》共收入鄂尔多斯市珍稀濒危植物141种共上彩图420幅,全书共计44万字。它们的出版引起了诸多专家学者的关注和领导及广大群众的重视。之后我们又抓紧编写《鄂尔多斯植物志补编》,原计划2012年出版,结果因患肝癌,去北京301医院接受手术治疗,耽误了半年多,直推到了2013年6月才出版。本书是我们继《鄂尔多斯植物志》、《鄂尔多斯古树名木》和《鄂尔多斯珍稀濒危植物》之后的第四部著作,共收入《鄂尔多斯植物志》未收录的植物156种,彩图550幅,约37万字。自此,《鄂尔多斯植物志》基本得到了完善,为鄂尔多斯植物资源提供了较全面的资料,愿本书的出版与 《鄂尔多斯植物志》一起能为鄂尔多斯植物资源的保护和利用提供依据,并能引起各级领导和群众积极参与,共同研究制定切实可行的保护措施和科学的开发利用方案,既让鄂尔多斯植物资源能迅速转化为经济优势,又能在保护利用之基础上,鄂尔多斯植物资源得到繁衍和发展。2013年又完成了《鄂尔多斯园林植物》的编撰任务,全书共收录鄂尔多斯本土园林植物382种,引进园林植物58种,共计440种,全书800页,110万字,彩图2000幅。

        在编写出版这几部著作过程中,我的家人始终是我的坚强后盾,无论在时间上、经费上,还是书稿的校对、打印;彩照的拍摄等方面都作到了全力以赴。回忆整个植物资源调查过程,我曾吃过许多苦头,也遭遇过不少惊险。

        1976年我和王连祥同志赶着毛驴车在巴音柴当柳湾林调查时,突然头晕眼花、全身无力,脸色苍白,出冷汗,想呕吐,我就势躺在地上,可吓坏了王连祥同志,因为这个柳湾林周围几十里连住户也少有,要说医生就更无处寻找了。我说:“连祥急也没用,待我安静地躺一会儿再说”。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病症消失了,王连祥说一点多钟了,该吃点东西了,原来他守着我着急的连干粮也没顾上吃,我俩吃了干粮,顿觉身上轻快有力……原来我是第一次得低糖反应病,现想起来很后怕。

        2005年6月,我雇出租车去准旗苏家湾调查古树,离目的地还只有十二、三里的地方,车突然误在刚下雨不久的泥泞里,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便背着相机等工具前去调查,因为心绞痛走不快,赶到现场只拍了两张照片,天就黑了,测量完后往车跟前赶,车已挖出来了,遂坐车返回。祸不单行的是,车过西营子收费站不久,被大货车溅起的一块小石子把挡风玻璃震得粉碎,车外的雷雨夹杂着冰雹打在脸上生疼,车子只能缓慢行驶,全身上下湿了个透,又冷又饿,回到东胜已是凌晨3点钟……

        2006年我只身上石窑庙调查和拍摄花叶海棠时,为了走近路,就从沟底直接往上攀爬,爬到半山腰,两手正要托着草坡上土棱,突然发现一条蛇距离手指只有约两厘米,我哇的叫了一声,跌落下去,幸好骑在一株长在两米多深的枯树干上,树干下面便是乱石沟,要掉下去可就性命保住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裤子扯烂了,大腿擦伤了……接着我仍坚持作完了调查。

        2008年5月我雇巴图的一辆2020越野车在额尔格图傲来山顶调查,山口风特别大,调查完沿着一条小冲沟下山时,忽然一股大风顺山吹来,我一下失去了平衡,就势猛的往前冲,幸好被长着灌木的沟沿挡住,才幸免坠落深沟,然而相机砸坏了,胸部撞得半天出不上气来,脚拇指也骨折了……

        私人进行植物调查没有专项经费,雇不起专车,只能靠座班车到达各旗区,然后再搭顺车、雇“草原吉普车”、拖拉机,有时连这些车也进不去的地方,只能雇毛驴车或骑马,最简单的办法是步行。

        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知甜上甜,在野外调查过程中,跑的路越多,遭的罪也越多,忍饥挨饿、食宿无定、顶烈日、冒风雨是家常便饭,甚至冒着跌打摔伤和心脏病、低糖反应随时发作的危险。但艰苦环境的麿炼,练就了我的钢筋铁骨,遇大难而不死的身躯,几十年来我总是逢凶化吉。艰苦环境也练就了我坚忍不拔的毅力,凡事既定目标必达不殆,又有足够得精力克服困难,每次任务不圆满完成绝不罢休。每当战胜了困难,取得了胜利,我的愉悦之情就悠然而生。

        在《鄂尔多斯生态》系列丛书的编写过程中,尽管也得到了一些资金的支持,但大部分费用都是我自己想尽办法筹措的,十分不易,内心里,我十分渴望在编写这部利国利市利民的丛书的过程中,能得到社会各方面的更多支持,更多理解,若能如此,我的付出,也就有了价值。

        作者:林业高级工程师

责任编辑:吴剑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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