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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金秋八月，风轻云淡，秋高气爽，在草原上最美好的季节，我随原南京插队知青任武军、任淑芳、吴中杨、沈慧书一行五人回到了50年前插队的第二故乡鄂托克前旗敖勒召其镇伊克乌素嘎查，看望那里魂牵梦萦的牧民朋友们。8月17日下午我们一行乘车从敖勒召其镇出发，一路绿草如茵，牧民新居像一颗颗钻石，星星点点，镶嵌在草原深处。山坡上雪白的羊群悠闲地吃着草，道路两边不时闪现出一小群一小群的牛、马、骆驼。到达嘎查办公地的敖包周边，大片大片墨绿的玉米地像威武的军阵，守卫在四周，路边有西瓜田，颗颗瓜大如斗。今年的鄂尔多斯草原风调雨顺，水草丰美，牛羊肥壮，一派幸福祥和的景象。
车到嘎查，远远就看到一大群人们在迎候，老牧民们身着蒙古节日盛装，年轻人则衣着现代时尚。副镇长娜雅，嘎查书记苏志兵，嘎查长苏雅拉道格陶呼身着华丽的蒙古族服装，在门前与大家一起迎候我们返乡知青一行。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嘎查领导们首先用草原上迎接客人最尊贵的礼节敬献哈达，表达对我们一行热烈的欢迎，我们一行则是向嘎查领导献上了知青返乡纪念牌和茶酒以示我们的敬意。欢迎仪式后，嘎查领导和驻社干部陪我们参观了当年插队时兴修的水库遗址，劳动过的水利地，住过的队部和任教过的学校旧址。这些旧址现都已变成大片现代化种植的玉米地，收获丰厚。故地旧貌换新颜，第二故乡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人由衷高兴，衷心祝福第二故乡的牧民朋友们幸福安康……
参观完插队旧址后我们一行又应老朋友敖特根邀请，到他女儿萨如拉家看看，之后又到他家做客。
老朋友敖特根夫人朝勒孟格日乐听说我们要来返乡联谊，匆匆结束自己的日本旅行提前赶回家里，精心做了各种准备欢迎接待我们。在老朋友敖特根家里，主人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蒙古族茶点、手把大块羊肉、自己种的西瓜果品，主人先献鲜奶茶，再端银碗敬酒，敬鲜马奶，随后端上热腾腾的蒙古包子，全家老小忙碌周到。人人喜笑颜开，真都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多少年过去了，真情厚谊实使所有的人心情无比激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晚上联谊安排在嘎查长苏雅拉道格陶呼家，一进客厅，墙上高挂：“重温峥嵘岁月，再叙知青情谊——伊克乌素嘎查知青返乡联欢会”的大红横幅。老牧民小白音庆、昌汉巴巴、苏福山、万关娃、吴双山、王章保、李志强、王清如等约50多人已落座在偌大的会客厅长长的两排桌子边。嘎查的民间小乐队身着蒙古族盛装，笛子、四胡、三弦、扬琴各种乐器俱全。联谊会开始，首先由原鄂托克前旗政协副主席乌日图那顺介绍我们返乡知青一行。镇领导，嘎查新老领导娜雅、苏志兵、许凤山等新致热情洋溢的欢迎词，回顾了南京知青插队的艰苦奋斗精神和与当地牧民结下的深厚情谊。知青代表也发了言，表达了对第二故乡人民的思念和感激之情。并向与会牧民赠送了象征吉祥如意的大红羊绒围巾。乐队奏起了蒙古族传统的敬酒歌，大家齐声合唱，领导们端着银碗依次敬酒，歌声不断酒不断，牧民们，知青们相互敬酒，大家欢声笑语，酒兴甚酣，人人兴致昂扬，不知谁带头开始翩翩起舞，联欢进入高潮。敖勒召其镇阿拉腾乌拉专门赶到祝贺。主人按蒙古民族最高礼节摆羊背子招待客人，场面热闹非凡。最后主人高声宣布篝火晚会开始，大院已点燃起大旺火，人们手拉手围在篝火周围随着乐曲载歌载舞，欢快的蒙古民族舞蹈永远是狂欢节最高潮的篇章……不知不觉天上忽然滴滴答答下起了小雨，牧民们更加高兴，客人带来雨水是草原上最大的吉祥。夜色渐深，漆黑夜幕下唯有篝火的旺烧与不知疲倦想把美好一刻深留心间的主人和我们。因第二天大早动身出发，我们提出结束联谊，主人再三挽留，大家才依依不舍告别，时已深夜。
联谊活动中，大家多次唱起的表达南京知青离开家乡到祖国最需要地方插队落户的那首歌，词曲很美，有点凄婉，苍凉，但是真实的。我前几年曾为南京二女中（任淑芳母校）在鄂托克旗插队知青在南京聚会时代表她写了几句插队感言，与这首歌词意境情感上有些共鸣。
“想当年，金陵儿女，征蓬万里出汉塞，江湖秋水多。云中谁寄锦书来？鸿雁几时归？现长风万里送秋雁，故友金陵再聚首，月满秦淮，对此可以酣高楼。
为什么我们总想吟唱草原的歌谣？因为我们曾经都感觉过草原的云卷云舒，风轻云淡。天高地阔的难忘岁月使我们当年能在这广袤的草原上心神静谧，远离尘世的浮躁”。
我觉得南京知青对鄂尔多斯人的最大贡献是启蒙教育，在这片土地上无论农村牧区，学校厂矿，只要有知青待过的地方都会给当地带来文明的种子，潜移默化地改变着这里人们存在的愚昧落后的风俗习惯和眼界。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这就是为什么当地无论蒙古族汉族，无论牧民农民，干部职工对大部分南京知青都十分怀念，十分珍视那个年代建立的友谊和不忘他们对这片土地付出的汗水和奉献。南京知青是全国知青中的一枝奇葩。
这次知青五十年返第二故乡联谊，因所有日程安排太满，嘎查原计划的两天日程压缩为半天，时间虽然不足一天，但地方政府的领导和牧民们对知青们的友情真情，关爱关心，永生难忘。人间自有真情在，愿将寸心报春晖。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永世长存。
作者单位：鄂尔多斯控股集团有限公司
来源：《鄂尔多斯学拾集》2023年第4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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