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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从阿尔寨石窟文化、宗教文化衍生出的民族文化、英雄文化，甚至生态文化、和谐文化，使得阿尔寨文化成为一种内涵丰富、外延广阔，多元一体、穿越古今的大文化，而今又作为幸福鄂托克的象征，肩负起崇高的历史使命。阿尔寨文化不仅具有传承远古文明、引领文化潮流的责任，而且具有开拓文化市场、繁荣文化产业的担当。 【关键词】 文化自觉 人文追寻 服务现实 幸福指数
近年来，鄂托克旗比拟伊金霍洛旗的成吉思汗文化建树，着力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高地，借以弘扬鄂托克旗精神，并以此作为提升鄂托克旗人幸福指数的一个着眼点，这一抉择及定位无疑是正确而切实的。然而，要使得这一抉择定位真正形成鄂托克旗人的一种文化自觉及人文追寻，并让鄂托克旗人感到寻有所值，或直截了当说感到幸福，还得从它的历史渊源和现实价值及其理论和实践上认真梳理、不断探索，力争打造出来的阿尔寨文化品牌高地名副其实，功及当代，利泽千秋，本文就此论述一二。 一、作为历史遗存的阿尔寨石窟的人文内涵与外延 在论述这一主题之前，有必要先来理解一下人文的意义。中华最早提及人文的，是在《易传》的一则彖辞中，说是：“小利有攸往，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在这里，古人把人文与天文相对举，表明大自然的寒暑往来有规律可循，人世间也有秩序、条理和规范存在。这里所指的“人”，并非指具体的人，而是指人世间；同样，这里所指的“文”，也并非诗文或辞章之文，而是卦辞。所谓“文明以止”，是说人们在自然天道的昭示下，在人世间奉行和遵循一种理性的、缓和的、非暴非武的处世方式，即是“人文”。在西方，人文最早用拉丁文拼写为humanus，当时的古罗马人用它来指接受了古希腊文化的罗马人，即文明人。到了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人文主义者仍然持这种观点，他们要求复兴的古代文化主要是古希腊文化，他们与极端藐视人的价值的宗教观念相对抗，提出以人性反对神性，以人权反对神权，以个性自由反对宗教桎梏的主张。可见，人文在西方一开始就是一个以人为对象，体现人的价值和尊严，突出人格人性，强调人的文化自觉的概念，与我国传统的人的心性修养同出一辙。我们今天所讲的人文，既继承了中华古老人文理念的传统思想，又发展了中西方文化交融背景下的人文观念，指的是人类在与大自然相濡以沫的同生共存中，以其固有的理性特质和本位姿态，追寻一种建立在科学文明理念基础上的精神文化境界，即人在所处社会中对真善美事物的不断创造和展现。就此，英国人文学者阿伦·布洛克的理解似乎更贴切，他说：“不能把人文当作一种思想派别或哲学学说，而是当作一种宽泛的倾向，一个思想和信仰的维度，一场持续不断的辩论。”①可见，人文并非人们想象的那么晦涩、那么深奥，而就是我们对身边真善美事物的情操以及我们对它的探索追寻。 作为远古历史遗存的阿尔寨石窟文化就具有这样的人文内涵与外延，这是我们今天为什么讨论它、塑造它的主要原因。概括而言，阿尔寨石窟文化的人文内涵与外延至少有以下三点： 1.宗教的文化启蒙。阿尔寨石窟首先是以宗教形态出现的。宗教是一种特殊的文化，从一定意义上说，它不仅是文化的滥觞，也曾是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在初创宗教时并没有世俗文化与宗教文化之分，不识字的信徒也会在头脑中形成理念；在心中有信仰和寄托，而这本身就带有文化因子。只是当人们的主宰意识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世俗文化才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因此，宗教不但始终没有超脱出人，而且大都是以人为对象的。也可以这样说，世俗文化是在受到宗教文化的启发和在与宗教文化的争斗中形成并发展的。直至今天，宗教文化与世俗文化在世界范围内同生共存。阿尔寨石窟作为佛教中的一支——喇嘛教而遗存。人们根据印度佛教的石窟艺术是在北魏时期传入中国的事实，推断阿尔寨石窟肇始于北魏中期，还指出阿尔寨石窟随着藏传佛教的传入达到了鼎盛时期。不管怎么说，那些寺庙的宏伟建筑，佛教的神秘仪规，石窟的精彩壁画，还有那些各类文字的榜题经语，在述说着阿尔寨石窟曾经辉煌的同时，也给当地带来了不曾有的文化形象和信息。我们可以想见，随着藏传佛教的传入，藏医药也在当地传播开来，寺庙成为藏医学的中心，出现的僧侣医药学家和医生，他们与绘画、雕刻艺术和色彩知识等交相辉映，使世俗文化与宗教文化相互交融，语言文字也随之传播开来。可以说，阿尔寨石窟曾经代表了当地最精美的建筑，与它携带的各种文化信息，形成了这一地带的文化中心及文化圈，这种宗教的文化启蒙作用，自然成为这一地带的人文发端，奠定了阿尔寨石窟丰厚的人文内涵，也成为我们今天研究阿尔寨文化的重要元素。 2.从佛祖神灵崇拜到圣主英雄崇拜的人本精神。这是阿尔寨石窟文化的一大特点和亮点，它从阿尔寨石窟壁画中明显体现出来。这些壁画除了佛教形象及故事外，还有一些人间习俗图和有关成吉思汗的壁画，这说明阿尔寨石窟的信仰和崇拜在漫长的社会历史发展中发生着质的变化，人们已在佛祖神灵崇拜中加入了圣主英雄崇拜的信仰，使拜佛之地也成为祭奠神圣人物的场所。在这里，汗权与神权相得益彰，人神合一浑涵于礼俗、风尚、法制仪文之中，人和神的统一表现出强烈的人本精神。那些不曾被宗教的势力与玄妙思想挟持的世俗，努力强调着对人的创造力的体验，就像文艺复兴运动在当时的基督教思想背景下启发人们对人性的理解和赞美，这就更加丰富了阿尔寨石窟的人文内涵与外延。佛祖和圣主都是现实的人，很容易统一起来，但又受宗教清规戒律的限制。只有在同时实现了人的神圣化和神的人格化，才能在共同的信仰和对文化的共同理解中，使他们能够长期和谐的统一在一起，也为今天的人们留下人文佳话。虽然现在还未考证出在该地是否有过成吉思汗雕像存在，但在人们的心目中，作为一代圣主的成吉思汗英灵早已与阿尔寨百眼窟同在。 3.强烈的视觉冲击给人的人文感召。物以情观，情以物兴。远远望去，人们奉之为神山圣地的阿尔寨石窟，突兀地矗立于广袤高原上、大漠中，宛若巨大的宫室和敖包。作为草原地带罕见的人文景观，通过物化的石窟，首先对人的视觉产生了强烈的冲击，随之引发的是心灵的震撼，看到它就看到了远古的文明，天地间的大美。佛家追寻精神寄托和清心寡欲的意境，圣人留下的足迹和无限的向往，也已沉淀为人们心中的回味，启迪人们的心志，激发人们的民族文化身份和家园意识，化作热爱家乡、建设家乡的热情，并从对宗教和圣人的信仰中感悟出对现实社会的信仰，对幸福生活的信仰，以历史遗存昭示于当代。 二、作为品牌打造的阿尔寨文化高地的人文追寻 从阿尔寨石窟文化、宗教文化衍生出的民族文化、英雄文化，甚至生态文化、和谐文化，使得阿尔寨文化成为一种内涵丰富、外延广阔，多元一体、穿越古今的大文化，而今又作为幸福鄂托克的象征，肩负起崇高的历史使命。阿尔寨文化不仅具有传承远古文明、引领文化潮流的责任，而且具有开拓文化市场、繁荣文化产业的担当。2003年，阿尔寨石窟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鄂托克旗抓住这一有利时机，下大气力搜遗辑逸，抉隐钩沉，化腐朽为神奇，进行了十分有益的、开创性的工作和人文追寻探索，不断赋予阿尔寨文化以新的生命，已有不少可资借鉴的初识。鄂托克人也初步感受到了阿尔寨文化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的益处和文化本身的无穷魅力，这为鄂托克旗打造阿尔寨这一知名文化品牌高地奠定了基础，提振了信心。但我们要同时看到，一个文化品牌的打造绝不是一蹴而就实现的，尽管阿尔寨文化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和开发条件，但打造文化品牌不同于打造工商品牌那样简捷易行，需要遵循文化建设的发展规律，符合社会的广泛要求，按照人文追寻的既定目标，分层次、有步骤，精益求精、循序渐进地进行。以己之见，今后还应在以下方面狠下工夫： 1.不断丰富和深化阿尔寨文化的人文底蕴及内涵。这是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高地的基本要求和条件，也是阿尔寨文化品牌高地的根本所在。文化，大象无形，大音稀声；无处不在，无所不存。具体到阿尔寨文化也是具有广泛联系性的有限与无限、历史与现实、传统与现代的有机统一，完全可以作为一种潜文化来对待。这为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高地以及丰富和深化阿尔寨文化的人文底蕴及内涵提供了无限的挖掘空间和创造空间，同时表明，无论我们从哪个角度切入，只要方向正确，方法得当，都会得到令人满意的、甚至是意想不到的收获。我们可以随着对石窟的严细考察研究，去发现更多的文化元素；发现更多、更细腻的人文内涵及其魅力、特色；寻找更多阿尔寨文化动人心魄的东西；掌握更多的文化信息和元素。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者正是以发现古希腊文化的动人之处而倡导人文理念，我们今天就是要更多地去发现阿尔寨古文明并复兴之，让那些曾经被贬低、被看不起的文化重新得到承认，受到尊重。我们既可以从文物考古、佛释宗教、神话传奇、雕塑绘画、蒙医藏药、战争驻军、圣人足迹等角度人神合一地进行综合研究，又可以按文化地理学原理，立足阿尔寨，放眼草原民族文化，放眼历史文化的传承，放眼当代社会的继承与发展研究阿尔寨石窟文化的波及、发散和渗透，包括追寻有意义的事件，人文故事，发挥从鄂托克旗走出去的现代名人效应，如腾格尔、杨魏玲花等。当年阿尔巴斯绒山羊誉满全球，从这里走出了鄂尔多斯温暖全世界，这些都可以作为阿尔寨文化的内涵来挖掘，以期增强阿尔寨文化的人文感召力和时空穿透力。 总之，无论在内容上，还是在形式上要靠挖掘来拓展阿尔寨文化的人文内涵与外延，要以创新精神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有了丰富的文化资源和丰厚的资本，再加上高水平的创意策划，整合文化资源、资本，就能追求到文化的高附加值，开发出高层级的文化产品，阿尔寨文化才有较强的吸引力和竞争力。 2.找准着眼点，做好历史文化与现实社会的时代对接。对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而言，无论是进行丰富和深化人文底蕴及内涵的挖掘，还是作为地方文化象征和标志性文化的开发，都要着眼于为现实社会服务，为鄂托克旗人民服务的宗旨，以文化的精神守望、知识教化功能为社会资政育人、经国济世。为着这一人文追寻，需要我们既要看到今日人生华妙、世象纷披、繁华似锦的一面，又要看到历史文化遗存耐人寻味、引人入胜的一面，抱着包容、接纳、吸取、借鉴的态度，积极展开今人与古人的对话，现实与历史的对证，现代与传统的对接，让历史与现实产生共鸣，形成合力，最终达到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弘扬阿尔寨文化的理想目的。 一是着眼于满足鄂托克旗人的精神文化需求以及提升鄂托克旗人的文化素养及幸福感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弘扬阿尔寨文化。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规律表明，人们在生理性的物质需求得到基本满足后，就会有较高层次的心理性的精神文化需求。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高地，弘扬阿尔寨文化，就是要为满足鄂托克旗人的精神文化需求搭建一座平台，并以此培养鄂托克旗人的文化自觉，提升鄂托克旗人的文化素养及人文修养。文化自觉是在文化自信基础上对自己的文化来源、选择、得失的理性审视和清醒反思，是在与其他文化交流的前提下对自我文化的一种自知之明。文化自觉不仅意味着对自己文化的意义、地位、作用的深度认同和对文化建设、发展、进步具有的责任担当，而且意味着对他人文化的及文明成果的包容借鉴。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高地，特别需要人们的这种文化自觉和自信。人的物质需求是有限的，而精神需求是无限的，人不可以拿来古代的食物享用，但可以享用古代人的思想。物质和精神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互相替代的，物质的享受可以弥补精神的空虚，反过来，精神的充实也可以弥补物质的欠缺，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就说明这种替代作用机理的存在。阿尔寨文化要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幸福观，幸福归根到底是人的自我感觉，是人的物质与精神满足和谐一致的感觉，属内心活动，不能把幸福自外植入人们的生活中，每个人的幸福终究要靠自己去创造。幸福不仅仅是财富的充裕，一方面安方贵富，治地耻贫，另一方面，安贫乐道的布衣精神也是幸福。孔子说：“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局。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②一个安邦治国的和谐社会越是发展公共福利事业，就越体现社会公平，社会成员就越有尊严和自尊，就越感到幸福；平民百姓在平淡生活中获得愉悦也是幸福，这种幸福洋溢在人们的笑脸表情上，言谈举止中，它是一个人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和他的整体气质。人们都不为衣而愁、食而难、业而困、居而苦，而是少有所志，壮有所为，老有所养，情不自禁地表达出来幸福感。我们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高地，弘扬的阿尔寨文化就是要让人们从中得到这样的实惠和教益。 二是着眼于促进鄂托克旗社会经济各项事业蓬勃向上发展，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弘扬阿尔寨文化。鄂托克旗社会经济各项事业的蓬勃发展已经彰显出文化软实力的重要作用与无限张力。下一步要通过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弘扬阿尔寨文化，进一步促进鄂托克旗社会经济各项事业蓬勃向上发展。以阿尔寨文化为各项事业发展提供精神动力，实现和谐发展、科学发展、优化发展、协调发展。重点以文化产业化为纽带深化文化与经济的对接，利用现代物质手段将阿尔寨文化转化为使用价值，带动鄂托克旗旅游、交通、物流经济的快速发展。特别是为鄂托克旗文化旅游和旅游文化发展提供精品支持和智力支撑。一方面，将阿尔寨石窟列入鄂尔多斯与鄂托克旗旅游点、线、面、区的整体框架中，并发挥以点带线、带面、带区的核心作用，打造成文化旅游的精品亮点，成为中华东西大通道的新驿站；另一方面，以整个阿尔寨人文精神的塑造渗透到旅游文化之中，提升旅游产业的文化内涵和精神附加值。同时充分发挥文化的泛道德传统作用，将阿尔寨文化的人文精神渗透到企业文化、农牧文化、城市文化、机关文化、校园文化、社区文化等，加快整个鄂托克旗文化社会的建设。 三是着眼于塑造及宣传、展现鄂托克旗人及鄂托克旗的文明形象和鄂托克旗人文精神，打造阿尔寨文化品牌，弘扬阿尔寨文化。一个地区的标志文化是这一地区文明形象的集中体现。阿尔寨文化就集中体现了鄂托克旗人及鄂托克旗的文明形象和人文精神。通过深入挖掘阿尔寨文化的丰厚人文底蕴及丰富内涵，创造性地拓展阿尔寨文化的人文外延，提炼出阿尔寨文化的人文精神，继而塑造出鄂托克旗精神，将阿尔寨文化打造成草原文化的一朵奇葩，让这里充满艺术的气息和人性美的光芒。同时也将阿尔寨文化内化为鄂托克旗人及鄂托克旗的文明形象和人文精神。将一个充满活力、独具魅力、宜居宜业的鄂托克旗草原城市展现给世人，吸引外界对鄂托克旗及文化的关注，吸引有识之士、高端人才来鄂托克旗大展宏图，建基立业，成就人生。阿尔寨文化品牌打造的越丰满，鄂托克旗人及鄂托克旗的文明形象和鄂托克旗人文精神展现的越有魅力，吸引力也就越大。 好问则裕，自用则小。只要我们以开放吸纳的勇气，确立常恒价值取向，锲而不舍，坚持不懈地努力，就能不断迎来阿尔寨文化的新辉煌。
参考文献 ①［英］阿伦·布洛克：《西方人文主义传统》三联书店，1997年10月，北京第1版，绪论第3页。 ②詹福瑞：“布衣及其文化精神”《新华文摘》2011年13期，第88页。
作者单位：包头市农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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