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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强纪检监察工作，从严治理腐败，端正社会风气，是一件重要的工作。这是社会实现长盛久安的重要保证，也是评价一个国家好坏的标准之一。古往今来，许多的事例说明，凡是惩贪有力的，社会就得到了兴盛和繁荣，如贞观之治和康乾盛世；凡是糜烂腐败、治贪不力的，社会就陷入了衰退和动乱，如隋朝杨广时期和清末的军阀割据。另外我们历史上有许多反腐倡廉的名言，都警戒人们要勤政为民，杜绝贪腐。就是人们所熟知的成吉思汗箴言，也有许多这方面的内容，这些箴言对我们今天进行反腐倡廉教育，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如成吉思汗箴言里有： “没有铁的纪律，战车就开得不远。” “以正义治理国家和人民，在百姓中广为传播一个好的名声。” “那些直言劝谏的人们呵，应比任何事体都受敬重。” “战胜敌人时，不可贪财。战胜了敌人，那些财物我们共同分配。” “国君廉洁，人民安康。草场肥沃，牛羊膘满。” “欲治身，先治心。欲责人，先责己。” 我们国家、我们党从建国初期，就十分重视惩治腐败。当时枪毙刘青山、张子善，曾引起很大的震慑。现在对贪腐现象更应该严厉打击，这样才能政治清明，长治久安。 我想用我国古代的廉政故事，来说明反腐败的长期性以及治理腐败的难度。 春秋战国时期是中国的一个重要时期。诸侯间的竞争不但呈现了百家争鸣的学术氛围，也诞生了许多杰出的人士。许多廉政的事例，就产生在那个光辉灿烂的时代。如公仪休不受鱼的故事，说的就是战国时期鲁国宰相公仪休有一个嗜好，就是特别喜欢吃鱼。宰相爱吃鱼，自然有人主动给他送鱼。一天，有一送鱼者带着一筐上等新鲜鱼，给公仪休送来，但他坚持不受。送鱼者大为不解地问：“听说宰相喜欢鱼，特意给您送来，不知为什么您又不收呢？”公仪休笑了笑，对送鱼者说：“正是因为我特别爱吃鱼，所以我才拒绝接受任何馈送的鱼。道理很简单，我身为宰相，而宰相的俸禄足够我自己买鱼的开销，假如今天我因接受别人的鱼而被罢免官职，那谁给我送鱼来呢？这就是我不接受鱼的原因啊！”从这个故事中，我们可以发现，什么时候也一样，官员有什么爱好，行贿者就会送上什么礼物，这是投其所好的表现。公仪休拒绝接受礼物的理由也很简单——他已经有了政府的俸禄，这已足够买鱼，如果因为接受鱼而罢免官职，就得不偿失了。一个简单的事例，反映了腐败的艰巨性和复杂性。 腐败不但涉及人性，还涉及里面的利益博弈。行贿者当然是以小博大，如果行贿的东西比换取的利益还大，就不会贸然行事了。受贿者也在衡量其中的风险，当发现风险大于受贿的东西时，也往往会选择拒贿。但为什么还会出现有的官员既用手中的权力牟取大的利益，也收受蝇头小利，这一方面反映了内部反腐败的局限，另一方面也说明了钱权交易的盛行。官员利用手中的权，收受了行贿人的钱财，只要给行贿人办了事，就可以高枕无忧，因为行贿人不举报，受贿的事情一般就不会东窗事发。这也说明了诚信为官的重要性。现在许多官员的性格具有两重性，在台上大谈特谈如何反腐倡廉，在背后却干着损公肥私的勾当。成吉思汗箴言里有“宁可折断骨头，也不可背弃信义”，“说话时要想一下，这样说妥当吗？要知道无论是认真地说出来或者开玩笑地说出去，话再也收不回来”。这些话言简意赅，意味深长，对我们做好反腐倡廉有着重要的意义。 古代还有许多廉政的案例，如“不贪为宝”故事主角的乐喜，拒新宅的晏子，“一钱太守”刘宠，“四知”清官杨震、照天烛李先，杖责送礼的顾协，“清水见底，明镜照心”的冯履谦，“无愧吾心”的廖庄，“不以一钱自污”的陆在新，清风两袖朝天去的况钟。我们翻开《从政名言录》、《廉政勤政佳话》等书，里面廉政为民的清官事例确实不少，但这也给了我们以思索——古代儒家的道德规范确实教育了一大批人，他们勤政廉洁、洁身自好，但同时也总会出现不少贪官，为害一方，搜刮无度，给国家、社会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而且随着社会的发展，贪官的贪腐手段在变化，社会的反腐方式也在发展。如过去的钦差大臣查办、巡视御史弹劾等，但我们也可以发现，要从根本上治理腐败，给社会一个清明，确实很不容易。 一个社会风气的好坏，与反腐败的大环境有关系，与纪检监察部门的监督也分不开。一些干部之所以胆大包天、利令智昏，往往就是监督不力的结果。对于手中握有权力的干部，他们的工作、活动到了哪里，监督就要延伸到哪里，不给他们搞交易、钻空子的余地。这样通过防线的前移，既避免了重大案件的发生，又可以治病救人。另一方面与对违法违纪案件的严肃查处也是分不开的。有案子视而不见，报而不查，挫伤了举报者的积极性不说，也会使贪腐者更加无所畏惧，并引来更多的效仿者，使社会的风气一蹶不振。所以我们要加大案件的查处力度，决不失之于宽，失之于软。对于敢于顶风违纪，无视党纪国法的人，惩前毖后，有案就查，只有这样，才能形成强大的舆论声势，刹住社会的不正之风。《南方周末》记者马昌博在所写的《反腐专家设计技术化反腐》一文说道，一个人生病了可以通过望、闻、问、切查知病情，如果一个官员腐败了，也会有种种公开和隐秘的反常行为。反腐专家的努力，就是想把一个政府机构人事调动过频、决策过于封闭和神秘等反常行为进行分类观察，综合分析，从而诊断一个官员的腐败可能。一个国家的腐败情况应该如何测量和诊断？进一步说，如果有腐败，是否可以及时预警？中国的反腐专家正在力图解决这个问题，并认为已经找到了适合中国的初步方法。何增科是中央编译局当代所所长，著名的反腐专家。这位政治学者刚刚完成的一项研究，将对上述问题进行回答。他们用包括人事调动频率、公众口碑等来测量腐败。这套预警体系中有50个预警指标，按照“激励机制扭曲”“社会结构扭曲”和“约束机制扭曲”来区分。这50个预警指标，即是“腐败程度试纸”。这套体系还没有实行，要是真的实行起来，能不能真正刹住腐败，还需要我们拭目以待。在成吉思汗箴言里有“知计者，能征服强者，不知计者，虽书于掌上，也无计可施”，“能清理自身内部者，即能清理国土上的盗贼。”从自身的角度，说明人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注重自身建设，我们反腐败应该以此为鉴，内强素质，外抓制度，实现反腐败长效机制的建立。 在反腐败上，我们可以说是任重道远。从成立纪检委到关口前移成立国家预防腐败局，从开通举报账号到建立举报网站，从道德说教到法律严管，为什么腐败分子仍如过江之鲫？这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中央对纪检监察工作人员的素质进行过多次强调，要求他们一定要从思想上、政治上、大局上与国家和上级精神保持一致，要严格遵守纪律，公正严明，不徇私情，敢于碰硬。要不断学习，更新观念，掌握新知识、新本领，不断提高业务素质和工作能力，以适应我们对纪检监察队伍的要求。 要论素质，过去确实有些官员素质过硬。以前出现过重责行贿者的官员，现在也有惩罚行贿者的法律。我们可以对比一下。“案上一点疑，民间一点血。临事勿轻用，下笔宜斟酌！”这是李蔚霖在自己做县令时在印盒上雕刻的铭文，以警戒自己办案拘拿决斩要慎重。李蔚霖，字雨三，陕西宁羌（今宁强）人，光绪年间，在四川数任知县。任铜梁知县时，一豪门恶奴擅作威福，横行触法，蔚霖发签提讯，恶奴送银两千两，以求徇情。蔚霖如数接纳，恶奴暗喜，有恃无恐。蔚霖升堂断案，秉公处置。恶奴当堂吱唔，意在提醒蔚霖。蔚霖喝道：“本官并非健忘，尔以两千两银子诱我枉法，本官已如数查收，判作公益。今天如数赏尔两千板子。”恶奴哀告服罪。 我国现行法律对行贿、受贿双方的处罚都有规定，受贿者应该受到更重的处罚。因为受贿者掌握着社会公共资源分配的权力和管理社会公共事务的职能，享受着人民税负的供养。他们利用人民给予的权力去向人民勒索贿赂，罪有应得。这在我国刑法第385、389条已经作出了明确规定。行贿者在被追诉前主动交代的，可以减轻或免除处罚。从李蔚霖的事例中我们也可以发现，如果受贿者本人对行贿者实施处罚，作用要好得多，敲山震虎的作用可以更大。由国家机关对行贿者处罚，往往是事后惩罚，而且作用也不是很明显。但怎么才能让官员们都有李蔚霖的素质和觉悟，根本就是要限制官员的权力，让权力在阳光下运作，同时实行谁签字谁负责的制度，这样才会有更多的李蔚霖涌现出来。成吉思汗箴言里有“知己之弊病，问他人而知之。辨治国的失误，向贤者而学之”，“与其谈论他人是非，不如反省自己过错。”提高官员的觉悟，除了让官员多思考自己的得失，还要强化他人的监督，重视他人的意见。官员享受了薪酬，享有了权力，就应为民办事，但我们必须把权力关入制度的笼子，时时刻刻有制约和监督，才能让官员正确地做事。 我们的纪检、监察部门在加大力度查处案件的同时，也应立足于教育，着眼于防范，进行警示教育，建立反腐败的防线，让人们认识到监察工作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是为了弘扬正气，鞭挞腐败。国兴我荣，国衰我耻，人们对这句话早有深刻的认识，切实感受到国家利益与个人利益的休戚相关。而社会的腐败与不正之风，正是挖国家的墙角，满了极少数人的腰包。所以人们对此是深恶痛绝的，因为这已经侵犯了他们的利益，所以反腐败容易得到广大群众的支持与理解。我们对干部的教育、引导，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犯错误与少犯错误，把反腐败的工作做在前头。但我们也应看到，培养、树立一个李蔚霖的不容易。如果人人都是李蔚霖，就不需要反腐败的庞大机构了。所以还应该从制度上着眼，管理上着手，进行反腐败的战略部署，真正做到责任到人，措施有力。 还有“夜幕拒金”的故事，说的是明朝时，李汰因写的文章颇有功夫而受到朝廷重用。他虽然身居要职，却能始终廉洁自守。一次，他到福建主持秋闱考试。在他到达后，许多考生纷纷打听他的住处，希望能打通关节进行贿赂，都未得其果。但有一天夜晚，忽报有人求见。来人进屋后，四顾无人，便取出黄金十两，双手捧到李汰面前，直言道：“学生翰墨未精，疏漏必多，望老大人多多照应，得中之后，另有厚报。”李汰听了，面呈愠怒之色，愤然挥毫题诗一首：“义利源头识颇真，黄金难换腐儒贫。莫言暮夜无知者，怕拜乾坤有鬼神。”他以“不要说在漆黑的夜里受贿就没有人知道，我怕在酬拜天地的时候，都会被鬼神指斥”。用这样的话语来进行巧妙地训诫，使送贿人看到后，又怕又羞，揣起黄金拔脚就跑。这个故事不但讽喻性强，也说明腐败一旦成为一种社会风气，治理的难度确实很大。社会上人人都在抱怨腐败，但当有人在工作或者生活中遇到问题了，很多人会用行贿的手段去解决问题，而不是期求公平的机制。这里面的原因发人深思，看来我们不但要从重从严责罚贪官，更应该从建立预算制度、独立反腐败机构、财产公示等方面入手，让腐败的空间减少甚至是消失，才是标本兼治之道。成吉思汗箴言里有：“心志像海一样辽阔，任何人不会压制你。你若总是不被制服，才是你当人的标志”，“不要因路远而踌躇，只要走，就必达到！不要因担重而畏缩，只要扛，就必举起！就是说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胸怀、有魄力、有担当。反腐败再难，我们也必须持之以恒坚持下去，因为腐败不但关系着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也关系着民众的人心背向。 我们要正确认识我国反腐败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和艰巨性。破解腐败这一世界性、历史性、现实性的问题，不但需要在机制上寻找突破，还要从历史先贤的事迹、言论中汲取智慧，包括成吉思汗箴言里的智慧。如成吉思汗在政治方面维护纲纪、严明纪律的箴言，在法律制度方面执法公正、严惩违法的箴言，在正身修身方面启迪民智、重义守信的箴言，用以反对腐败，倡导廉政。我们反腐败要是真的做到了丹麦那种反腐败的官员已经无腐可反，才可以说确实取得了重大胜利。
作者：鄂尔多斯学研究会专家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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