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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风格 出乎自然——语言艺术漫谈之十

来源:鄂尔多斯日报·鄂学专刊2014年第 作者:潘 洁 人气: 发布时间:2014-07-03
摘要:风格,又称为格调。用到文字、文章上,也可理解为遣词造句、走笔行文的习惯和趋向。一般说来,文字风格与使用者的性格、经历、境遇、追求紧密关联。多数情况下,文字风格只能靠读者去感悟,或者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硬要以语言去总结概括,也肯定是千人

        风格,又称为格调。用到文字、文章上,也可理解为遣词造句、走笔行文的习惯和趋向。一般说来,文字风格与使用者的性格、经历、境遇、追求紧密关联。多数情况下,文字风格只能靠读者去感悟,或者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硬要以语言去总结概括,也肯定是千人百样,即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的文人,毕生坚守着一种风格,从不改变;而另有一些雅士,随着年龄增长、阅历增加,其文字风格也会发生变化。因此,除了对作者、作家的风格进行鉴别、归类之外,还可以对其某一种类文字甚至某一篇什做出界定和评价。

        我国最早的文学产品《诗经》,产生于民间,相信成书之前也经过了文人的整理和修饰,可以说千锤百炼、雅俗共赏,言辞优美,意境高远。屈原的《离骚》,忧国忧民,愤世嫉俗,既有壮志难伸的郁闷,又有如梦如幻的浪漫情怀。唐诗是我国古代文学的一座山峰。“三李”之一的诗仙李白,“斗酒诗百篇”,“天子呼来不上船”。杜甫的作品被赞誉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但他被尊为“诗圣”的主因,还是凭借“三吏”、“三别”中表露的亲民意识,即郭沫若题写的“世上疮痍诗中圣哲,民间疾苦笔底波澜”。疏离了民众,像五代时期那类看去清丽的骈文,只能是上层人士的文字游戏,花花哨哨、飘飘忽忽、绝少传承价值。后来的《西厢记》、四大名著,以反映知识分子、各阶层民众生活为主线,因而得以流传后世,起到了认识社会、推动进步的作用。《红楼梦》的价值更是不可低估,由之催生了“红学”,关于其作品风格的论述,多如牛毛,然而至今没有一个权威的、公认的表述,仍将长期处于“进行时”。

        毛泽东的政治、军事、理论文章,收入《毛选》的上百万字的作品,处处体现马列主义理论与中国革命实践的紧密结合。为指导各个时期的革 命斗争,调动亿万民众投身革命洪流,在总体立意、气势、架构上高屋建瓴、标新立异、志存高远的同时,又无不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极易为广大工农兵所接受。他的诗词作品则充满浪漫主义色彩,显示了伟大战略家、文学家的放浪形骇,挥洒自如,傲视群雄。所有的人,包括国内外的敌人,都对他的诗词敬佩而又折服。鲁迅短暂的一生留下六百万字的作品,小说、散文、杂文、诗歌、评论、书信都有,是中国社会转型阶段的文学记录,有着极强的认识价值和战斗力,从20世纪初至今,还没有人能够超越他。因为政见不同,对他恨之入骨的论敌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小说是亘古未有的佳作。不少人诟病他的古板、孤僻、倔强、冷峻,认为他作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左翼作家联盟的盟主,其政治取向是偏左的(即“左倾”),但评价一个作家、文学家,主要依据还是他留下的作品。作为新中国文化界的领军人物、鲁迅的好友茅盾先生概括鲁迅的文字风格,只用了六个字:洗炼、峭拔、幽默。应当说是很准确和中肯的。在“达夫赏饭、闲人打油,偷得半联,凑成一律”的七言诗里,鲁迅写下了“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千古名句,恰好道明了他的人生观。他在回敬那些自命不凡的无聊文人时写道:“蛆虫不消说是不干净的,但它们从来没有自命清高”,令那群站在人民事业对立面的所谓精英们无地自容。他还写道:“与名流学者谈,最好装作偶有不懂之处:太懂了被厌恶,太不懂了被看轻。偶有不懂之处,彼此最为相宜”读后让人忍俊不禁。

        老舍是满族文人,曾被诺贝尔文学奖列为候选人。他的《骆驼祥子》、《茶馆》等著作堪称经典。不仅闪烁着人性光辉,而且细腻、唯美、精巧,是研究晚清、民国时期京城社会的必读书籍。中国现代文学史将老舍列为“前五”(即所谓鲁、郭、茅、巴、老、曹),他是当之无愧的。赵树理是“山药蛋派”的代表人物,他从解放区、抗日根据地走上新中国文坛,是最接地气、最了解我国农民心声与诉求的文学家。读他的作品,如同在乡间小路上漫步,与农民促膝谈心,自然、朴实、沧桑,深远。那些年写农村、农民的作品不少,但都难望赵树理的项背。

        文字风格鲜有事先设计,有意经营而成的。多数像江河流水,于自然而然之中逐渐形成。对于后来的读者和作者,则有了一定的主动性:你可以选择适合个人口味的作品来阅读和欣赏,进而可以采用这种风格去创作。当然,个人的喜好要尽可能同民族艺术的大业、时代的节拍相契合。如今“舆论一律”、“固定模式”早已被打破,你可以任意驰骋文思、潜心写作,“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

        名家有言:炼字不如炼意,炼意不如炼格。从事文字生涯,风格是个不可回避的大问题。

责任编辑:潘 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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